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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 又是一年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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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點猩紅將吐萼,嫣然回出凡塵。移來古寺種朱門。明朝寒食了,又是一年春。

細幹柔條才數尺,千尋起自微因。綠雲蔽日樹輸囷。成陰結子後,記取種花人。

春季的禮部會試陳默沒有參加,他本無心這些,加上老爺子也看淡了,陳默樂得如此,只是淮左這個年過的讓許多人膽顫心驚,這世間本就沒有紙能包住火的事,何況陳默做的算不上多麽縝密。

只是為何最後都沒有找到悅來客棧,這其中的緣故陳默心中了然,倒是不必說出來,之後陳默也接到過幾次任務,或許這任務本就是那人用來收斂財力的一種渠道,漸漸地,悅來客棧也在江湖暗地裏有了一些風聲,而有些人索性直接找到了悅來客棧。

陳默雙眼無神的撥著手中的算盤,他眼前有個衣衫看起來雖然有些樸素,卻整潔的年輕男子,看其臉龐雖然有些臟亂,可他身上透出的“味道”卻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擁有的。

他吃力的將手中一個包裹放在櫃臺上後,才整了整衣服,抱拳說道:“掌櫃的,在下出自順遠鏢局,前不久家父接了一趟鏢,家父並未私自打開過,只是送到地方後,對方汙蔑說東西不見了,因此遷怒鏢局,而我順遠鏢局只是一個普通鏢局,前不久對方找上門來,鏢局上下七十六口除了我,無一活口逃脫。”

陳默掂了掂包裹的分量,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,這已經不是第一個,他很奇怪,究竟是誰傳出的風聲,搞得如今的悅來客棧越來越不像客棧了。

只是看在這包金子的份上,他也只能故作“勉為其難”狀,他的肺部暗傷至今未好,沙啞的聲音道:“最近的規矩,你懂吧。”

年輕男子聽陳默說出這話之後,才舒緩一口氣,他也是前來碰碰運氣,雖然風聲傳的有些邪乎,只是對方實力委實不是他這個無心武學的人所能對付的,雖然眼前這個掌櫃的看起來比他還小,不過想到進門的時候,掌櫃的無意中散發出的氣息,這種氣息他平生未見,便是他那已經死去的父親,也不曾有過。

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後,遞給陳默,說道:“這是在下立的字據。”

其實悅來客棧這個規矩,壓根就是陳默既想當婊子,又想立牌坊。

記得當初廚子問過:“掌櫃的何必多此一舉?”

陳默當時回答是:“這就和做買賣一樣,咋們只是經辦人,若是以後對方找上門了,我們也好拿出字跡來說明這些吧?”

看著掌櫃說的真真切切,廚子和小二卻用一種看稀奇怪物的眼神,盯著陳默,只是陳默毫不介懷這種目光。

接過眼前之人的字據之後,陳默才問道:“對方什麽人?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送走年輕男子之後,陳默拎著包裹,心情頗為不錯,路過廚房的時候,看見小二和廚子都斜靠在門柱上,用種鄙視的眼神看著陳默,小二開口說道:“掌櫃的,這次又賺了不少啊?”

陳默從包裹裏捏出一個金裸子,對著二人說:

“這次是個好買賣,你們誰去?”

廚子的眼神更加鄙視,不過也沒說什麽,小二倒是在一旁笑著說道:“我說掌櫃的,你接活也不了解了解?”

“你又認識?”陳默道。

廚子笑了聲後才說道:“掌櫃的,那家夥叫做張諤,他家也的確是開鏢局的,只是這家夥沒跟你說實話。”

“何以見得?”

廚子搖了搖頭,說:“順遠鏢局在中原一帶算不上有名,只是個二流鏢局,不過這鏢局東家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,凡是從他手上走的鏢,基本都會有些問題。”

“哦,對了,這張諤倒是不錯,他武學天賦不好,倒是比較附庸風雅。”

陳默沈吟一會後問道:“小二,你以前做刀客的時候,接觸過不少啊。”

“走南闖北多了,凡是到要有些了解啊,我們可不像掌櫃的。”

陳默自動忽略小二的吐槽,繼續問道:“這麽說來,這生意做不得?”

“掌櫃的心地何曾友善過?”小二上下打量著陳默,這家夥能夠一夜之間,誅了那李家滿門,他實在不能講陳默和好人關聯起來。

不過小二隨後繼續說道:“那倒不必,那張諤雖然說的不盡然,不過既然是那些家夥做的,掌櫃的倒也不必發善心,那幫人可算不上什麽好人,只不過掌櫃需小心一些,那幫家夥裏有個家夥可不是善茬。”

“這次你和我一起去!”陳默想來想,隨後用一種不可反駁的語氣對著小二說道。

小二聳了聳肩,其實憋在這裏許久,他早就想出去溜達溜達了,更遑論他最近那“井中八月”已經領悟了一些,這玩意,還需實戰來檢驗。

拍了拍廚子的肩膀,陳默丟下一句:“這次你看家。”便轉身離開了前院。

密室內,陳默將手中包裹解開,把那些金裸子倒在一旁的木箱內,這口木箱已經盛滿了大半,如今陳默少了許多賺錢的來路,這悅來客棧也是半死不活的,若還沒有來錢的財路,只怕連眾人都無法養活下去,更何況如今“鐵劍式”即將練成,這下一步的“玉劍式”,光聽名字就能猜到,這恐怕花費更要恐怖。

隨著春風吹過,萬物都開始覆蘇,人都是健忘的,或者說不關乎自己的事,很快就會淡出人的視野,李家這樣一個在淮左如此龐大的勢力,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除了名,也逐漸淡出人們的記憶。

陳默卻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他的那位“世伯”,而這位世伯居然被調到了汴京去了,盡管失去了明面上的靠山,悅來客棧也並無一些不著眼的人來打鬧,也許那些“世家”多少知道了一些風聲,對此,陳默便是知道,也只會一笑而之。

開春之後,陳默坐著馬車,小二卻當了馬夫,一行二人,離開了淮左這座古城,他們的目的的是那“神都”,也就是洛陽,那裏是“上清宮”的地盤,更是丐幫的總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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